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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有哪些湖南政要名人?民国6位湘籍政要人物(2)

发布时间:2015-09-15来源:湖南名人网作者:www.ahnmrw.com点击量:【打印此文】
    三、陈渠珍(湖南凤凰人)

    1938年,自清朝武备学堂兵目队学员算起,陈渠珍在军队中的履历足有了三十五年,历经营长团长师长军长各种官阶,已是中将军衔在肩。随着抗战时局的变化,国民政府迁址武汉,并将进一步迁往重庆,作为川黔屏障的湘西就具有了更重要的战略地位。蒋介石通过当时的湖南省政府主席张治中得知陈渠珍在湘西地方上的影响力,希图利用他来巩固湘西这道可能成为抗日前沿的防线,电召陈渠珍到武汉一见。陈兴冲冲拿着张治中的亲笔介绍信前去谒见委员长,不料蒋介石见到他只是三言两语,居高临下说了一套国府要迁重庆,湘西就成了西南大门,地位极为重要,你过去干得不错,今后更要好好干等等例行公事的话,不等陈渠珍有所表示,就翩然而去。  

    此等官场应酬让这个性情高傲的凤凰人很不舒坦,自尊心大受伤害。他愤然取消了拜见陈果夫、张群、何应钦、陈诚等人的计划,立时回了湖南,取出那一叠不曾派得用场的介绍信还给张治中说,“委员长待人太轻侮,我有点受不了,别的大人物我也不想见了。”张闻说吃惊道,“多少著名人物欲求蒋一面而不得,他能接见你而且勉励你,就可谓特别了。”陈以沉默表示不以为然,张于是叹气说,“你毕竟带有几分山野土气呀。”对这样的评语,陈渠珍并不觉得刺耳,虽然他并非不知道“得低头时须低头,得弯腰时且弯腰”是官场上的金科玉律,可一旦自尊心受到伤害,他会被个性的本能趋使,什么都不管不顾。辛亥革命以后他在湘西镇守使田应诏手下当参谋,因无实权,常被同僚所讥笑。有次中营游击滕某宴请军政要员,在席间戏谑陈说,参谋参谋,就是参事参议谋衣谋食。陈一怒之下当场揪住这位上司,饱以耳光,事后不得不弃家而逃,跑到四川去投奔江湖上的朋友。  

    1939年,与陈私交甚好的张治中,见他受到继任湖南省主席薛岳的排挤,特别安排他去重庆会见当时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部长陈诚,以期改善他的处境。因张深知陈渠珍个性耿直高傲,而陈诚当时在国民党政府中也是炙手可热以傲慢出了名的人物,故事先特别嘱咐他对蒋委员长的这位红人要谦恭一点,奉承几句。  

    没想到陈渠珍在宴会上竟然一句奉承的话都不肯说,有时还有意无意针对陈诚的狂妄露出轻慢的表情。张治中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频频在桌子下边踩陈渠珍的脚尖,陈还是我行我素。宴会后,张治中埋怨陈渠珍说,“你这个人怎么一句客套话也舍不得讲?就是字字珠玑也要吐几颗嘛,不然怎么求他通容?”接着又建议陈渠珍回访陈诚,补救一下。陈渠珍婉拒了张治中的建议,说,“我的年龄到底比他大许多,为一官半职乞求于他,太不像样子。”张治中听了暗暗叫苦,早知陈渠珍如此心高气傲,就不该安排他与陈诚见面,这下说不定没帮上忙,反而给了陈诚不好的印象,弄巧成拙。果然,后来陈诚不但不成全陈渠珍,反而指责陈曾在湘西“养匪纵匪,放匪收匪”,使蒋介石险些下令将陈渠珍扣押。  

    过了些时候,张治中通知陈渠珍说,委座听说他要回湘西,准备再次召见他。陈渠珍听后不但不肯去,反而对张说,“宜为庶民,也不折腰为官。”张治中暗中佩服这个凤凰人的骨气,口中也不得不劝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的个性太刚直,要吃苦头的。”陈渠珍事后对友人说,“蒋介石的住房里有许多狗洞,我就是不能丧失人格去钻上一钻,求个一官半职。”  

    陈渠珍在湘西经营了大半辈子,他的经历中曲折离奇的故事多得很,可是他的同乡不论长幼总爱重复讲述他跟蒋介石斗气的一段,在凤凰人看来,陈渠珍是他们历史的代表,有资格跟他来赌狠的对手,非蒋介石而不能过瘾。至于陈统领为了他的负气,付出了历时七年被迫流离失所的代价,他的乡邻多半闭口不谈,那段经历显不出什么狠来。大侠金盆洗手后凤凰地方历史上游侠辈出。游侠精神的生长,当与凤凰人气质中的浪漫分不开。  

    四、谭延闿(湖南茶陵人)

    辛亥年武昌首义,新军造反,为首的是孙武、蒋翊武二位,可他们为了能够牢固控制新军,硬拉出一个黎元洪当了首领。那黎元洪可是被枪顶着脑门,硬架到革命领袖位子上的。在这之后,袁世凯的军队南下镇压,跟革命军打了个平手,隔着长江对峙的时候,接着出了什么事?接着就是长沙二义啊!不要笑,史书上真是这么叫的,有首义就该有二义嘛。说的就是湖南第一个响应武昌起义,也造起反来了!其实当时湖北和湖南是同时发动的,约好了哪边条件先成熟,哪边就先干起来,而且第二家必须十天内响应。结果武昌先动手,于是辛亥革命就此算在湖北账上了。湖南这边的革命首领也是两个人,一个叫焦达峰,一个叫陈作新,也是在新军里头发动,率领新军第49协,登高一呼就把巡抚衙门给占了,把当官的杀的杀掉,撵的撵走,自己宣布就任湖南正副军都督,就算成了事。  

    可湖南还有一股很强的势力,就是所谓立宪派,头头的名字叫谭延闿,这人可不是等闲之辈!谭延闿,字祖庵,号畏三,湖南茶陵人氏(茶陵在湘东井冈山区)。他的爸爸叫谭钟麟,以翰林出身,当过闽浙总督和两广总督。谭延闿在光绪30年(1904)最后一次科举考试中,本来是要点状元的,因为他不但文章好,而且一笔字也邪得极漂亮。可就在慈溪老佛爷要下笔圈点他的名字时,看到谭延闿是湖南人又姓谭,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叫她不高兴的谭嗣同(浏阳人),就改点了另外一位字写得也好的刘春霖。刘先生的字似乎还不怎么能和谭比,这也许是后来谭官当大了,影响评价公正性的原因吧。谭延闿就这样被降级点了"会元",那年他24岁,就进士及第,像他爸爸一样,也授翰林院编修。他在慈禧亲自主持的丁未新政中,是积极的立宪派,当上了湖南的"谘议局"议长。在辛亥革命暴发之前,他在湖南投入了"保路"运动,与四川遥相呼应。在保路失败后,谭对清廷十分失望,才有了革命的想法。但当时各省的立宪派都是与革命党政治主张明显不同的,他们主张"文明革命","换旗换印"而已,说白了不想让泥腿子主事,要革命也该是世家大族做主,换主子不坏尊卑秩序。可无奈焦达峰、陈作新掌握了新军的武力,谭延闿只有一帮穿长袍的跟着他起哄,所以一革命,都督先让焦达峰给当了,谭延闿心里当然很别扭。 

    焦达峰却根本没顾得上照顾谭延闿的情绪,他忙着实践前约,组织军力支援湖北前线。谭延闿也没闲着,召开他的谘议局,要成立军政、民政机构,要搞省宪法,其实是为了限制都督权力,与焦陈争权才是本意。事也凑巧,后从邵阳赶到长沙的新军第50协(团)第二营管带梅馨,向焦达峰要求升官被拒,心中怀恨,转而投到谭延闿门下,谭自然求之不得,与之密谋去焦之计。焦陈浑然不觉,继续将忠于自己的新军第49协主力悉数派往湖北,使自己身边失去了自卫的武力。事实上如果不是湘军及时援鄂,湖北的革命军是很难支撑下去的。当时袁世凯的军队已经攻占了汉口,大炮的火力隔江控制着革命军占领的汉阳与武昌,革命军中已经是军心动摇,面临随时可能崩溃的局面。而湘军的到来对于稳定军心,是无论怎么估计都不为过的。同时对于袁世凯也是一个不可小视的威慑,正是湘军的及时增援,才使得袁不敢急攻武昌汉阳,给革命军一方留下了生机,继而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有了等待全国响应,促清廷倒台的可能。可湘军挽救了辛亥革命,却将湖南的革命功臣焦陈二人置于险地。梅馨正是利用了这个局势,派出死党,将焦达峰及陈作新一举杀掉的。焦达峰死时年仅24岁。那个血腥的日子是1911年10月31日,离武昌双十首义仅仅21天。焦达峰至死不明白,敌人除了来自于他切齿痛恨的清王朝,原来还有可能来自于自己所在的营垒。 

    当梅馨手下的士兵抬着一顶匆匆找来的破轿子,趁着暮色跑到谭延闿家里要抬他去都督府上任的时候,谭延闿因为不知道来的究竟是哪边的兵,竟吓得嚎啕大哭,死赖着不肯出门,直到向老母妻儿恸哭辞别,才被摁到轿子上抬到了都督府。等他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然立刻笑成了一朵花。谭延闿就此出掌湖南大权。大伙儿瞧瞧,他这出山时的情况,与黎元洪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谭延闿可不像只有一腔热血的焦达峰,他十分知道该怎样巩固自己这侥幸到手的权力。他首先将鼓噪不平的新军第49协全部调集送上湖北前线,一方面表示自己坚决革命,另一方面使因焦陈遇难而仇恨自己的异己武力远离身边。接着他把第50协中的不满份子也编成新的编制,全都送上前线了。对于杀焦陈二人,究竟是不是谭延闿主谋,历来有不同的说法,但从谭当上都督之后,不但不惩办梅馨,反而升他为协统(团长),还奖了他五百元,已可见蛛丝马迹。 

    谭延闿虽然把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新军都支走了,但他还有另一块更严重的心病:湖北的战事胜负未定,这命到底是否算是革成功了,还很难说呢。他明白袁世凯才是中国当时最强大的武力拥有者,匆忙拼凑起来的革命军不一定是袁的对手。于是在湖北两军僵持之际,谭延闿也没闲着,他以湖南都督的名义,向全国发出通电,促使各省参加反清起义。特别是广西巡抚沈秉堃,他本来就是湖南人,更是谭延闿做工作的重点对象。因为广西如果从南面出兵攻击湖南后路的话,大部兵力已抽调援鄂的湖南,就有可能首先崩溃。谭延闿对广西又是发电报,又是直接派人说服,很快就争取到沈秉堃的宣布独立。接着谭延闿又以同乡之名,劝说福建巡抚孙道仁起义。最有意思的是,他竟然写信威胁孙道仁,说你要是不跟着我们与小皇上翻脸,我们就在湖南把你家的房子充公,把你家的祖坟给刨喽!孙道仁没辙,也通电独立了。接着各地宣布独立的消息就此起彼伏,纷纷不断了,据说连云南蔡锷起义,也与谭延闿的督促有关。瞧瞧,爱新觉罗丢了天下,真是跟喜欢折腾的湖南人关系不小呢!而谭延闿想多拉几个人壮声势,即算造反不成上法场也多几个陪绑的这种心理,其实比革命党只知道拼掉自己脑袋的傻劲,要管用多啦! 

    之后就是辛亥革命成功,民国建立,谭延闿开始了他第一次春风得意的督湘主政。他一方面与黄兴、宋教仁这两个湖南老乡拉上了关系,摇身一变当上了新成立的国民党湖南支部的支部长,另一方面又通过同样是湖南老乡的熊希龄,与袁世凯暗通款曲,又是通电拥护袁就任首任民国大总统,又是输银百万元赴京,解决袁政府的财政困难。于是袁世凯也投桃报李,宣布正式任命谭延闿为湖南都督。谭延闿那一阵子肯定是感觉最好的时候,他本来就是书法造诣不浅的人,这时候更是不时赐人墨宝,抒发自己的愉快心情。他还极喜欢骑马驰骋,有宝驹四匹,两匹纯白的号大小白龙,一匹黑的叫风云飞,还有一匹四蹄踏雪的,叫做乌云盖雪。这时候谭延闿给自己刻了两方闲章,一方上面刻的是"生为南人,不能乘船食稻,而喜餐麦跨鞍",另一方上刻的是"马癖",他给人写的字上都要盖上这两方印章,其得意之状难以掩饰。可他身为一省之尊,见识到底有限,哪玩得过掌控中国全局的袁大头啊?谭延闿本来就主张"文明革命",这会儿民国建立了,他就真心实意地想要裁撤军队,发展地方经济了。他建立了省议会,颁布了新刑法;兴办了大量的民营及省办的实业,修筑了第一条湖南的公路——长沙至湘潭公路;废除清朝的田赋制度,减轻了农民的负担;还拿出经费大办教育,选派公费留学生,为湖南的建设培养人才。谭延闿还极力推行移风易俗的新风,命令限期剪掉清朝的发辫,不许妇女继续缠足,严禁种植吸食鸦片。谭延闿这一套开明政治,搞了仅仅三年,到1913年就风云突变了,这一年袁世凯派人刺杀了一心一意搞议会民主的宋教仁,使孙中山领导的国民党与之决裂,准备重新发动革命推翻袁的统治。 

    可要与袁世凯摊牌,就得有足够的武力,而湖南经谭延闿的大裁军之后,哪里还有足以与袁抗衡的军事力量?幸亏时任湖南军事厅长的程潜抓紧时间,编练了三个步兵团及一个炮兵营,加上原来剩下的唯一一个湘军第一师(师长赵恒惕),总共不到两个师的兵力。谭延闿觉得这点力量绝不能与袁世凯翻脸,所以一直不肯响应孙中山的号召宣布湖南独立,而周边的赣、苏、皖、闽、粤、川等省,都已纷纷在国民党人的控制下宣布反袁独立了。谭延闿拖了半个月,最后在大家的逼迫下,才不得已悬挂出了讨袁军的大旗。可紧接着的就是江西、江苏传来的讨袁军失利的消息。谭延闿为了减小袁世凯对自己的恶感,努力设法削弱省内反袁的声音,寻找机会取消湖南的独立。没多久黄兴在南京兵败出走,湖南的反袁派也不得不偃旗息鼓。谭延闿连忙宣布取消独立,并给徐世昌发去密电,说"湖南独立,水到渠成,延闿不任其咎;取消独立,瓜熟蒂落,延闿不居其功",一副颇为有趣的自解自辩的样子。可袁世凯对谭延闿首鼠两端的态度毕竟不能释怀,还是命令汤芗铭为湖南查办使,率军进入长沙,取谭延闿而代之。谭延闿只好在黎元洪、熊希龄的担保下入京待罪,被袁判了四年有期徒刑,后经黎元洪求情,才准其特赦。 

    谭延闿先后避居青岛和上海,听到的都是汤芗铭为害湖南的坏消息。他知道自己三年督湘,推行开明政治所取得的一切成就,全被汤芗铭这个袁世凯的爪牙摧毁殆尽,真是欲哭无泪。他只能苦苦地等待东山再起的时机。这一等就等了三年,直到1915年蔡锷在云南树起反袁护国的大旗。这时程潜向云南护国军借了一个营的兵力,取道贵州进入湘西,沿途不断收编,很快就拥有了三旅之众。广西陆荣廷的护国第二军也进入湘南,向北挺进。在这样的局势下,就连汤芗铭这样的袁世凯死党,也不得不宣告湖南独立了。这对于袁世凯可以说是最致命的打击,就在汤芗铭宣布湖南独立之后仅一个星期,袁世凯就在忧愤与病痛交加之中死去。汤芗铭当了三年湖南都督,杀了16000多人,湖南人恨不能吃他的肉,现在他虽然也算参与了倒袁,但仍得不到湖南人的原谅。程潜等挥军攻汤,汤兵败逃出湖南。谭延闿在新大总统黎元洪的任命下,开始了第二次督湘。 

    谭延闿有了第一次督湘因手中无兵失权的教训,本该是要狠抓军事力量的,但他这时却又有了一个新的心腹之患,那就是驱逐汤芗铭功劳最大的程潜。谭利用北洋政府段祺瑞提出的裁军方案,将程潜派别的军力裁撤一空,把失去兵权的程潜暂时赶出了湖南的政治舞台。可谭延闿没想到,自己在北洋政府中的*山黎元洪,却很快被国务总理段祺瑞架空,接着干脆被赶下了台。段祺瑞决心武力统一全国,要"兵下两广,饮马珠江",首先就要打通湖南的通道。他下令免去谭延闿的湖南督军一职,以自己的小舅子傅良佐代之。谭延闿知道失去督军这个掌握兵权的职务,仅仅一个空头省长是当不下去的,于是灰溜溜地化妆逃往上海。他这次从回湘主政到出走,一共不到一年的时间。 

    段祺瑞一意孤行,废除《临时约法》,解散国会,准备武力统一全国。孙中山南下广州,召集国会非常会议,组织护法军政府,就任大元帅。程潜受孙中山委派,从广东潜入湖南,召集旧部,当上了湖南护法军总司令。湖南境内一场混战,几经周折,程潜率部攻占长沙。可北洋的直系与皖系这时联起手来,曹锟、吴佩孚、张敬尧等几路大军杀奔湖南而来。而护法军方面湘、桂、粤三省军队却不能协调一致,在程潜的湘军在岳阳一线死战时,留守长沙的桂军却大肆劫掠一番后,匆匆退回广西去了。程潜独立难支,退守湘南,长沙被张敬尧所占,就任湖南督军,开始了对湖南的又一轮荼毒。 

    张敬尧当了湖南督军,吴佩孚是不服气的。这就重新暴露出直皖两系军阀间的矛盾。另一边,护法军的湘桂两军间,也因桂军未战先逃,扔下程潜不顾其死活,相互交恶。于是谭延闿又得到了新的出头机会。广西陆荣廷不愿湖南落到记恨自己的程潜手中,宁愿让未参与护法战争的谭延闿出山;吴佩孚则为了打击张敬尧,暗中支持湘军与张作对,也与谭延闿拉上了关系。于是发生了莫名其妙的程潜"通敌"事件,一个从北京来的段祺瑞密使在湘南被抓住,从他身上搜出了段祺瑞给程潜的密信。程潜难以自辩,只得出走,将军队交给了谭派的赵恒惕。谭延闿随之抵达湘南重镇郴州,就任湘军总司令。不久直皖两系矛盾进一步激化,吴佩孚、张敬尧先后退出湖南,谭延闿和赵恒惕于1920年重新回到长沙,开始了他的第三次督湘。然而这次谭的督湘却是最短的一次。原因首先是他对赵恒惕承诺的让他当湖南督军的诺言没有兑现,使赵心存嫉恨;另外谭延闿与孙中山统一全国的宗旨相悖是更为重要的因素。谭延闿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推行"联省自治",而孙中山却极力要搞"联省北伐",统一全国。这样一来,冲突在所难免。孙中山派往湖南的周震鳞,策动对谭不满的赵恒惕、程潜两派军人,联合倒谭发动兵变,谭延闿知大势已去,辞职离湘,前后不过不到半年时间。 

    这之后谭延闿虽再无督湘的机会,却又有过一次与自己原来的一手扶植起来的赵恒惕兵戎相见的战事,史称谭赵之战。原来赵恒惕在当上了湖南省长兼督军以后,全盘接过了谭延闿的主张,搞起了湖南自治,又是立省宪法,又是搞民选,给自己长期主政湖南找合法依据,于是成为了新的北伐拦路虎。1921年孙中山统一了两广,在桂林设大本营,准备出兵北伐,赵恒惕却以湖南自治为名,派出省议会议员团,赴桂林请愿,阻挠北伐军假道湖南,迫使孙中山只能取道江西。孙中山对此十分愤怒,说这是"一为阻我前进,一为断我归路"。而这时蜗居上海的谭延闿,又恰恰在运动推翻他的周震鳞的引荐之下,重新加入了国民党,晋见了孙中山。孙中山认为谭延闿能够改过自新,将他委为讨贼湘军总司令兼湖南省长,让他主持湖南一切军政事务。其实,赵恒惕这个"民选"省长固然是胡乱贿选得来的,但谭延闿受孙中山委任,更是视民意如无物,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之间,可不管怎么说,这仗是又打起来了。谭延闿策动旧部与赵恒惕作对,宣布放弃自己曾极力主张的湘省自治的政见,服从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与北伐政策。赵恒惕则宣布成立湖南护宪军(维护省宪法),与之对抗。两方打打谈谈大约三个月,各有胜负。要不是广东孙中山那儿出了更大的事,这仗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去呢。孙中山因陈炯明叛变,围困广州,急令谭延闿率讨贼军回援。谭延闿率部退出湖南,杀奔广州救孙中山的驾,于是湖南才重新被赵恒惕控制。 

    谭延闿的湘军解了广州之围,后又参加东征、北伐,真成了广东革命根据地的一支重要武装力量,后编为北伐军第二军,倒也算是谭延闿走上了"正途",修成了"正果"呢。他被孙中山任命为湘军总司令兼大元帅大本营秘书长,凡是孙中山交办的重要文件,谭都要亲自拟稿。1924年国民党改组后,谭历任中央执行委员。他后来还当过蒋介石委任的国民政府主席,后又当了行政院长。其实谭延闿能够被孙中山接受,成了国民党的要人,还得说是孙中山肚量大,能容人。因为谭延闿的父亲谭仲麟当两广总督时,正赶上孙中山的兴中会组织第一次武装暴动,时在1895年(乙未),史称乙未广州之役。此役的主要领导者名陆皓东,是孙中山最亲密的战友之一,"青天白日旗"就是陆在乙未之役中首次使用的,所以孙中山后来对此旗情有独钟,定为党旗。可陆皓东在乙未之役失败后,就是被谭延闿的老爹谭仲麟给杀掉的。这样说来,谭家与孙中山有世仇。而孙中山在1921年后真诚地信任谭延闿,谭延闿也忠诚地服膺三民主义,至死未背叛,也算是他们二人化敌为友成就一段佳话了。 

    谭延闿写一笔很不错的颜体字,又学过清代钱沣的变体(钱沣就是电视剧《乾隆王朝》里那个处处煞风景的书呆子御史),他的书法连光绪的师傅翁同龢都亲口向他老爹谭仲麟称赞过,可见不是一般水平。谭延闿是但逢有人求字,有求必应,所以墨宝存世不少。据说他写条幅时并不用桌子,只叫两位卫兵把纸悬空拉直平展在他面前,他就下笔了。南京中山陵迎门处那两行大字"中华民国十八年六月一日中国国民党葬总理孙先生於此"就出于谭延闿之手。谭延闿还被当时人评价为"柔愎自用",说的是他处世圆滑,不轻易显露棱角。人家说他久居官场,*的就是一个"混"字,而谭延闿自己竟也公开承认这一点,还说过"混之用大矣哉",于是在他死后,上海某小报登出了一幅对联:"混之用大矣哉,大吃大喝,大摇大摆,命大福大,大到院长;球的本能滚而已,滚来滚去,滚入滚出,东滚西滚,滚进棺材。"谭延闿有个政客难得的优点——不好色。他与夫人感情极好,当他第三次督湘时,夫人死在上海,被家人扶柩回老家茶陵安葬。运送他夫人灵柩的船只到达岳阳时,恰是他被赵恒惕逼走,坐船出洞庭湖之时。两船在洞庭湖入长江口的城陵矶相遇,因风浪大无法相*,谭延闿只得遥望夫人的灵柩远去,想必当时心中是无比悲凉的。后来他竟然终身未再续娶,鳏居至死,留有悼亡诗句"故人恩义重,不忍再双飞"。他好吃,而且以"雅食"为乐,比如大白菜只吃当中的心,每天伙房得从一筐白菜里削出心来供给他,还有鸭舌,也是他的喜欢之物;他善饮,爱喝绍兴花雕,酒量极大。他常说:"吃喝嫖赌,人生四大嗜好,嫖赌与我无缘,吃喝在所不辞。" 

    前面说过,谭延闿爱骑马,可没想到正是这个嗜好送了他的命。他是1930年年仅52岁时,骑马不慎坠地,引发脑溢血而死的。谭延闿也葬在南京紫金山,他的墓碑,当年由蒋介石亲自题写碑文,可算是备极哀荣了。解放后,碑上的文字全部被磨平,当时任陵园管理处处长高艺林于是大书"灵谷深松"四字于碑上,这"灵谷深松"就是谭的墓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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