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秀平,传承传统美德的伟大女性

西部铭记 西部铭记博客 11-17 

向秀平,传承传统美德的伟大女性_湖南名人网
苗族刺绣艺术家向秀平简介>>

  ——访苗族古歌演绎和苗族刺绣艺术家,苗族古歌巨幅绣卷作者向秀平

  导读:离开凤凰多年再次回来,湘西的报纸、电视和湖南电视台频频播出向秀平女士的专访,糸列报道令人感动,蠃得赞赏的同时,也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当年因没有文凭被单位列为富余人员待岗休息再上岗,上岗再失业的向秀平,从没有资本挣扎的普通下岗女工,竟然蜕变成商界精英和弘扬苗族文化的杰出人物,结果让人震惊!到底是什么力量驱使她不断地超越自我,饱受折磨破茧成蝶的过程无疑是一部传奇。援引她的话说:在固存偏见的社会追求公平,是最不公平的残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用不着犯傻且浪费时间去追求所谓的公平,我做人好象海底一样平静,做事如同翻腾的海浪充满激情。归隐市井的小人物活出人样的唯一出路,只有在没完没了地折磨中,把不可能做到的事,尽可能做好做大。

  苦难磨练,是造就人才的摇篮

  向秀平,传承传统美德的伟大女性,弘扬民族文化的杰出精英

  向秀平,祖籍湖南凤凰,金水岸连锁酒店总经理,苗族古歌演绎和苗族刺绣艺术家,凤凰苗族古歌百绘园总策划。

  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承受了所处时代带来的使命和苦难,向秀平还没出生苦难就降临了。她父亲向湘是抗美援朝精通俄语的通信兵,1951年带一捧没有用处的军功章退役到凤凰县邮政局工作,不久与她母亲结婚,尽管日子过得穷困而平淡,但对于经历战争的人来说,和平获得的恬静已经很满足了。可社会的变迁,让这对安贫乐道的夫妇始料不及,1963年向湘夫妇被列为特殊知青,第一批带着三个儿女下放到凤凰县最偏远的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1964年腊月,向秀平出生在凤凰县黄合公社大背新场的小村庄。在此期间,她的父母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过程中由于表现突出,没有倒在朝鲜战场的父亲,在改天换地高强度的劳动中,多次倒在还没改造好的田野上。因此,1967年春全家被召回凤凰县沱江镇,回城后,身体每况日下的向湘带着一家子,继续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这种欠缺革命激情的生活表现让革委会的领导感到不安。1969年春全家再次被下放到更艰苦的农村,1971年又转到凤凰县廖家桥公社供销社编棕绳搞搬运,她父亲向湘在不停地折腾中,于同年秋天双目失明,病危时,他念念不忘要给快满六岁小的女儿向秀平买糖做生日礼物,不到一星期,他带着未了的心愿离开了这个世界。

  回首尘封已久的童年往事,父亲承诺要给买糖吃,糖还没买就走了的情景象回放的历史镜头刺痛了她的身心。此时,她无法掩饰再也伤不起的忧伤,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她用沙哑的语音回忆说:“每一个孩子的童年都有他最美好的回忆,对我来说,我童年的回忆多半是酸楚的眼泪。爸爸去世之后,风满瘦弱的妈妈就挑起了抚养四个小孩的沉重担子。因为家里太穷,已到上学年龄的我,上学的机会只能留给姐姐,想读书只有等在读三年级的姐姐放学后教我和两个哥哥,我步入学校念书也是从三年级读起。刚上学的时候,我妈妈在廖家桥卫生院做饭并从卫生院接了洗衣服的脏活回来,白天我和姐姐要给卫生院的医生洗衣服,一角钱洗一篮衣服,冬天把一堆衣服洗完,手脚也冻麻木了。除此以外,我妈妈还从廖家桥缝纫社接到绞扣眼,钉扣子,一分钱一套的手工活,每个晚上全家人围着煤油灯绞扣眼,钉扣子。因为想多挣几个钱过日子,一大堆衣服绞好扣眼,钉好扣子,天也快亮了。其实,苦一点算不了什么,让我感到难受的是周遭没把我们当人的那种变态。

  有一年秋天,我记得家里养了五只鹅,被当地的同龄孩子赶到集体的稻田吃稻谷,另外几个心眼坏透的小孩赶紧跑去报告。到了晚上,队上的干部带着愤怒的群众来我家撮谷子赔偿,我妈妈当着众人的面一边流泪,一边痛骂,一边用竹扫帚狠狠地打我,当时,我被打得遍体鳞伤,双脚抽筋半天站不起来,看到这个惨状,哥哥和姐姐在妈妈面前同时下跪求情:“妈妈,别打了,再打就打死妹妹了。”在妈妈泪流满面,打到手软的时候,兄妹三人又抱着妈妈痛哭……

  来年五月,廖家桥的小河涨了洪水,总欺负我的那些屁孩,五六个人揪住我象蚂蚁搬食一样抬到桥上,硬是从20多米高的落差扔到水里,我被洪流卷走1000多米,最后被一个管水的好心老农伸出锄头救上岸。

  有一次,学校以真实的故事排练节目,老师指名要我扮演地主朱人山的老婆,我死活不肯演坏人,同学们就指着我骂,城里来的孩子是吃冤枉饭的,你不演坏蛋谁来演。于是他们就把我按倒在课桌上用红黑墨水把我化妆成地主婆,然后把我揪上批判台,扮演贫下中农的同学用愤愤不平的语气念台词:“朱人山,大坏蛋,大前天,薯秧园,被你猪崽攻翻天,朱人山,坏心眼,你装聋作哑没看见。”最后大家齐声呼喊:朱人山你这个大坏蛋,杀、杀、杀……

  演戏前,老师要求同学们用红樱枪斗地主点到为止,不允许伤人。可当时,没有人管这些了,他们使尽全力,很多红樱枪从我的前后左右刺来,我身上多处受伤流血,晕厥在地。事后我才知道,是姐姐背我回家……小时候,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我都不敢说话,生怕说错了什么,就被别人往死里整。

  好多伤心的往事还没说完,她又在我面前落泪了,我无法想象尘封的历史在她的内心还留下多少的伤痕?!

  70年代中期,受尽欺凌的向秀平,被好心的老师写保证推荐到凤凰县沱江镇五七中学读书,由于成绩还算不错,直接从五年级插班到初中。读初二那年,一个改变她命运的机会降临了,那年秋天,中央民族舞蹈学院来到凤凰招收少数民族学生,她第一个被选中,由于小时候曾奇养在外婆家,多一张嘴与表兄妹争饭吃,比她大的老表们把向秀平推到了火坑且烧伤了埋入火塘的右手,右手三个手指不能完全伸直。中央民族舞蹈学院的招生老师看了她的右手之后,曾表态说:“这点伤势,到北京应该可以治好的。”在他们准备带向秀平进京的前夜,另一个招生老师对负责人说:“万一到北京治不好这孩子的伤怎么办?手术一旦失败,我们就不好向她的家人交差了!”这句忧虑重重且挺有份量的鬼话,让全体老师犹豫了,最后决定放弃这个爱莫能助的学生。当招生老师从向秀平的眼前渐行渐远,欲哭无泪的她如同狂风中断了翅膀,想飞也飞不高的小鸟,永远被遗弃在湘西的大山沟。

  为了养家糊口,累得直不起腰的母亲也来到城郊的五七中学食堂做饭。1978年下放的知青陆续回城,没有通知回城的“特殊知青”就没有地方着落了,她母亲被校方以上了年纪不能从事炊事工作而辞退,失去了所谓的依靠,没有归处的一家子也就失去了救命稻草,无人同情,无人救助的贫困,再一次把渴望读书的向秀平逼到了放弃上学的绝境。要想活下去只能到当地的建筑工地挑砖和打猪草挣钱。当时,一块砖头五厘钱,一斤猪草一分钱。为了多挣几个钱,遇到赶场天,还要从大老远的山洞挑着凉透心骨的井水到集市上,卖给一个比一个活得沉重的农夫。一杯水一分钱,卖一天凉水有四角钱的纯收入。这些微薄的收入远远不能维持家里的开支,向秀平又去建筑工地当油漆工,与男工友一样架长梯、跨跳板刷门窗等危险性的高空作业。穷困不潦倒的向秀平,以难以想象的成熟和毅力支撑了这个不象家的家。在此期间,她上中学的生物课女老师廖亚秋,出于同情准备让她去代课。她妈妈对廖老师说:“这丫头只上过初中没有多少文化,也没学过拼音,怎么能代课呢?”廖亚秋老师鼓励说:“没关糸的,秀平这孩子挺聪明,放学后我就来教她,她再去教学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1982年冬,向秀平到沱江镇杜田镇小学代课教一年级。她很快意识到,给一个请产假的女老师代课,无非是一场需要人充数的游戏,必须尽快离开这个不会让你站得太久的讲台,到工厂去老老实实做工,也许是没有出路的出路。